特朗普政策的“变”与“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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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绘画风格”要真正达到公众所熟悉的常规轨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寻求坚持和妥协之间的平衡是特朗普未来的一项重要任务。

国志

亿万富翁特朗普是一个纯粹的商人，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然而，他仍然赢得了许多选民的支持，尤其是美国中部的白人选民，并成为美国第54任总统。在竞选期间，特朗普就制造业回归、就业、环境保护、自由贸易区协议、能源发展、税制改革、国防安全等诸多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政策建议。特朗普的言辞非常尖锐，给所有利益相关者带来了强烈影响。目前特朗普已经上任两个月了，所以有必要对其相关政策的执行情况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特朗普的坚持和改变

去年10月22日，特朗普前往葛底斯堡开展竞选活动。在那里，他以林肯总统为榜样，发表了题为“与美国选民签约”的演讲。在这次演讲中，特朗普提出了“执政100天”的计划，全面阐述了他的执政纲领。主要内容包括:在国际贸易方面，利用高关税保护美国市场和企业，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适时推动重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谈判。在社会和人民生活方面，在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的边界上修建了一道墙，禁止所有穆斯林进入该国，遣返了200多万非法移民，取消了对没有正式检查文件的移民的保护。为了减轻社会负担，我们应该废除或取代奥巴马时代的医疗改革政策。在振兴国内经济方面，金融刺激将创造空.需求特朗普表示，他将加强与国会的合作，努力在他执政的100天内通过相关法案。具体来说，它包括通过美国能源和基础设施法案在10年内投资1万亿美元用于基础设施建设；通过中产阶级减税和简化法案，将最高联邦公司税从35%降至15%；对美国企业的海外利润征收10%的一次性税，以实现在10年内创造2500万个新工作岗位和将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恢复到4%的目标。那么，特朗普入主白宫后做了什么？

在其任期之初，特朗普积极履行其竞选承诺，并首次密集发布了一系列行政命令。例如，在上任后的几个小时内，特朗普签署了第一份行政命令，废除了奥巴马医改法案，并将州政府、医疗保险提供商和个人的“财政负担”降至最低。1月23日，特朗普宣布美国将永久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然而，白宫尚未就何时重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谈判做出明确声明。在贸易保护方面，中国、德国和日本等对美贸易顺差较大的国家更有可能成为特朗普的目标，特朗普还将这些国家称为“汇率操纵国”。然而，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对进口货物征收“边境调整税”；特朗普积极发动“反移民战争”，修改奥巴马的移民政策，取消对没有正式审核文件的移民的保护，加强移民监管的执行力度，限制不合格移民入境。上任后不久，特朗普发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旨在打击非法居住在美国的1100万移民。与此同时，美国各地的移民执法部门也对非法移民进行了大规模的突袭，逮捕了数百名非法移民。特朗普还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宣布将在90天内暂停向7个穆斯林占主导地位的国家的公民发放入境签证，并将在120天内禁止所有难民进入美国。此外，特朗普声称，为了对墨西哥对美国的出口征收20%的关税，以填补修建美墨边境隔离墙成本的“缺口”，墨西哥总统立即取消了原定对美国的访问；2月13日，前华尔街银行家努钦成为美国新任财政部长。努钦表示，他将在未来几周推出一项具体的税收改革计划。为了进一步配合税制改革，特朗普甚至修改了美国的gdp增长率，将原来的4%降至3.2%。此外，尽管特朗普政府加快了对重要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审批，但它尚未将10年内投资1万亿美元建设国内基础设施的议案提交国会审议。

特朗普未能完全履行承诺的原因

特朗普认为美国是全球自由贸易的大输家。因此，他专注于维护和培育双边贸易，希望通过谈判达成一套公平互利的双边贸易协定，取代现有的多边贸易模式。这也符合他的“美国第一”战略。这一战略的核心是美国利益最大化；然而，这将阻碍全球化进程，动摇美国在其他国家眼中的“领导者”地位。对于特朗普的贸易保护言论，美国国内企业和海外美资企业都表示了担忧和焦虑。从操作角度看，对进口商品征收高关税的可能性确实很小:首先，征收高关税将对美国经济产生更大的影响，这样的法案很难在国会两院获得通过；第二，把其他国家的产品挡在美国市场之外，让美国本土企业占领空怀特的左边市场，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美国本土企业是否能比外国企业做得更好，仍然不得而知。换句话说，目前的进出口模式已经是美国国内企业和外国企业之间充分竞争以及相互比较优势的产物。由于美国企业在世界上占据领先地位，外国企业占据的市场必须首先被美国企业所抛弃，美国国内企业自然难以实现更好的质量和更低的价格。因此，特朗普的贸易保护主张一旦付诸实施，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损人不利己”的局面:不仅会增加贸易摩擦，还会损害本国国民的消费福利。从历史经验来看，在大危机期间，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也采取了贸易保护主义的做法，这导致了相互报复和相互伤害，进一步加剧了经济衰退。现在，世界经济联系更加紧密，各国首脑都承诺维护世界经济秩序。美国带头推行贸易保护主义，这不符合美国的国际形象、美国的国家利益和世界发展趋势。这也是制约特朗普故意实施“反全球化”政策的根本力量。

特朗普的移民政策一经推出，就吸引了所有党派的关注和许多批评。特朗普严格控制移民的措施背离了共和党的传统，并在操作层面面临一系列司法障碍:“穆斯林禁令”在颁布几天后被高等法院叫停。然而，特朗普没有改变其强硬的反移民态度，称他将签署一项新的行政命令，以取代被联邦法院叫停的入境限制令。与奥巴马时代相比，特朗普对非法移民的驱逐更广泛、更极端。自从“穆班令”颁布以来，美国旅游业已经损失了数亿美元。从长远来看，这将限制美国劳动力的持续增长。同样，“奥巴马医改”是美国民主党几十年来努力争取的一项社会发展成就。毫无疑问，“奥巴马医改”侵犯了既得利益，引起了医疗保险集团、制药公司甚至一些医院的强烈反对。然而，“奥巴马医改”改善了低收入群体的医疗条件，提高了全社会的福利水平。特朗普废除了“奥巴马医改”，虽然它有提高效率的考虑，但它将严重损害社会公正，加剧社会撕裂。这是特朗普在提议废除奥巴马医改时没有想到的。

在刺激经济发展方面，特朗普政府没有采取具体行动，备受期待的税收改革计划也没有出台。努钦成为美国财政部长后，他的首要任务是推动税制改革，如调整公司税率、减轻中产阶级的税收负担、调整边境税等。在宣誓仪式上，努钦说他将为中产阶级争取减税。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减税不仅会吸引美国商界的掌声，还会减少政府收入，损害长期经济潜力。在这方面，里根总统和乔治·布什总统那些年减税的长期影响是过去的教训。特朗普通过减税提振美国实体经济的想法也在欧元区引发了广泛的热烈讨论。如果美国大规模减税，也不排除引发全球税收竞争的可能性。如果事情确实朝着上述方向发展，最终的结果将不可避免地是“最糟糕的集体利益”的纳什均衡结果。到那时，美国能在多大程度上实现其政策设计的预期目标还不得而知。同样，特朗普谴责日本、德国、中国和其他国家是汇率操纵国也很容易，但如果汇率战争真的开始，恐怕没人能准确预测最终结果。

特朗普还将寻求坚持和妥协之间的平衡

特朗普上任以来收到的“成绩单”是:深陷公开危机；到目前为止，特朗普的核心内阁团队尚未完全建立，许多关键职位仍是空所缺。在国家安全顾问辞职和与媒体的口水战之后，我们可以发现特朗普团队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在全面磨合之前，特朗普政府必然会充满“波折”和冲突，政策效果必然会大大降低。随着时间的推移，特朗普会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毕竟管理政府不同于管理企业，商业思维不能应用于公共事务管理。

不可否认的是，在许多问题上，特朗普仍将坚持他的选举前立场。然而，与竞选期间的尖锐言辞相比，他的语气明显降低，特朗普在外交关系上的态度也有所缓和。然而，特朗普的“绘画风格”要真正达到公众所熟悉的常规轨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寻求坚持和妥协之间的平衡是特朗普未来的一项重要任务。

(作者:中央党校研究生院)